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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老板在互联网时代的转型 从天堂跌落凡间

  “中国市场太大了,商机看见了,也努力了,但还是失败了。”黄治华事后总结,最主要的是没抓住华尔街的手,智力和人力再强也得死。

  黄治华在北京住久了,觉得这里规则简单透明,富有秩序,遍地都是充满激情与活力。这完全跟山西煤炭生意不同,不再担心同行踩踏,黑帮勒索……

  “有人总提活法,活法是什么?那就是怎么活的问题。”黄治华毫不掩饰自己野心,他说自己有企图心,有欲望,所以想找个有意思的事去做,但“法”就得守规矩。

  不久,黄治华感到惶恐。他在找钱上浪费很大精力,又没有过硬的渠道,越往后走,感觉仗越来越难打。这时“百团大战”接近战斗尾声,烧到那个阶段,团购市场就已经很成熟,团购利润模式太大,但整合资源太厉害。

  矿主说外面还有一拨人在等,“我签字,我还能活?那一拨人还不打死我。”矿主边说边挪身子,试图上车。那群人恐吓他:“不签字,废你两条腿。”最后,矿主被迫签字。

  从山西“逃”到北京,黄治华的生活开始变得拧巴:“煤老板们过去有的是钱,九死一生闯过来,但其实没什么尊严。现在解脱了,我们就想站着把钱花了。”

  在煤炭贵如黄金的年代,像黄治华这样的煤老板攫取巨额财富。然而,这也隐藏着不为常人所知的危机。

  黄治华后来想明白了:“有些生意,真不是你有钱想做,基因不对。你创造出来的东西价值越大,承受的风险也越高。”

  在黄治华看来,山西过度依靠煤炭,信誉系统破坏特别厉害,资本也大量流失,但更重要是人才流失。“煤老板走了,资金走了,人才也走了。”

  彼时,煤炭带来的巨额财富,也激发起黄治华消费享乐的欲望。2003年,黄治华手握巨资,花天酒地,吃喝嫖赌,“除了违法的事没干,我能干的基本都干了。”

  上线半年后,一家传媒公司想以三千万的价格将阿丫团整体收购。黄治华问其他煤老板的意见。对方跟他说:“咱们还缺这点钱吗?”

  曾有媒体报道,一位名叫李长伟的煤老板,当时他刚从南非狩猎回来,打了四头大象、六只长颈鹿,五只斑马,花了四百多万。那年他先后去了三次非洲。“别人都打羚羊之类的,我不打,要打就打大的。前半辈子太压抑了,既然来过瘾那就过足。你能懂那种感觉吗?”

  做煤炭生意的时候,冯学光有钱,风光无限。“煤老板是什么?那就代表有钱。”冯学光说他通过修炼,对钱的概念转变了,钱只是个数字,只是工具,就是给大家使用的。

  冯学光不愿多谈煤炭,总是故意绕开话题,他说没意义。“那就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。” 他嘟囔好几遍。

  黄治华在北京定居数年,他一直抱怨煤炭是个“吃人行业”,但他为生活,又不得不回归煤炭。

  自山西对小煤矿施行关停并转后,不少煤老板手握巨资离场。“当时风声不对,煤价行情也不好,低价把煤矿给卖了。”山西大同一位煤老板说。

  互联网一直是黄治华心中羁绊。黄治华在北京所住的小区,地处中关村核心区,也是中国IT产业核心区域,与微软亚洲总部、凯宾斯基酒店一街之隔,周边云集了如联想、新浪、神州数码、国机集团、普天集团、中国化工集团、AMD等众多知名企业总部。这里是创业者梦想的地方。

  黄治华记得,当时,山西晋中有一座储量很大的煤矿,被村里人承包后,打算卖掉,这被两方势力盯上。

  阿丫团购网排名最好成绩是全国第六名,当排名滑落到第七的时候,黄治华察觉不对,难以杀再进前三,即使排进前三,那也够呛。

  有时,黄治华觉得,煤老板是典型的被资本裹挟、生死如浮萍的一个群体,他们更像是被人牵线的木偶,命运被人摆弄。

  在黄治华的朋友圈里,煤老板并非外界传言,戴大金链子,开悍马,左拥右抱。“这些人的钱,都是拿性命和心血换来的。因为钱来得太不容易,离开山西后,大家争相投资相对稳定的房地产。”

  煤老板也被称为最早开发海南岛的一批人。“那里有山西煤老板基因。”黄治华说,离开山西,不少煤老板在那里买房,甚至盖小区也不在少数。

  黄治华记得,山西煤老板曾专门到大城市一所知名夜总会消费,一晚花掉几百万,在外地花钱没人知道,这要是在当地花个三五十万,会传的满城风雨。他听过煤老板去过一趟澳门赌钱,这次输掉整整一个亿。

  秋风萧瑟,残阳如血。黄治华从咖啡厅走出来,一股冷风吹来,他不自觉竖起衣领。

  这一切随着时代在改变。

  退出煤炭业后,冯学光的名片变成山西大同乌龙峡文旅集团董事长、哲学博士。

  "山西煤老板是历史现象,随着时代发展将淡出历史舞台。"山西省政府一位负责人曾说,在"新晋商、新形象、新境界"民企座谈会上表示,再次提出煤老板以后的长远发展方向必须要转型。

  这几年,黄治华早已习惯北京生活,十天待在北京陪儿子和妻子,十天去国外旅游,剩余时间回山西打理煤炭生意。

  “你看,今天都涨四万多了。”他打开手机,红色股线在屏幕上一路爬升。他说自己不为赚钱,不然补个几百万没问题。

  在五道口几年,黄治华整天泡在各种会议里,发现时代变了,人们很少讨论传统实业,聊的项目都跟互联网有关。

  有时,黄治华反思挣钱目的是什么:“有人挣钱之前思考这个问题,有些人挣钱后思考这个问题,有些人挣不到这个钱,永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,或者永远不去思考这个问题。”

  煤老板,是指以煤炭生产交易而暴富的群体。这个全中国最能体现暴富奇迹的群体,正在经历“天堂”跌落“凡间”一样的转变。

  “变化太快了,你说那些房地产老板,有些人为何跳楼了?”冯学光认为,在农耕文化的时代,不抽不赌,那时都富不过三代。以前三十年河东河西,现在是信息化时代,不过三五年,河东河西就建成了。

  散场后,如何支配巨额财富又成为煤老板头等问题。

  据统计,从煤炭行业释放出的民间资本高达6000亿元,而德意志银行一份报告则大胆预测可能“超万亿”。

  像黄治华这样创业的煤老板不在少数,当时那批煤老板年纪四五十岁左右,养老,不甘心,但有些人想干点事吧,干一个又赔一个。

  这几年,黄治华所住的小区房价不断飙升,每平米的价格超过11万。对于普通人来说,他有车有房,儿子也将到国外读书,他应该很满足。但他并不快乐。

  有一次,黄治华回山西临汾,朋友喊他到山上老院子烧烤,可以随便摘地里的蔬菜,他拒绝了。“他们整天吃喝,这有啥意思?”

  “靠煤赚钱太容易了,可是煤迟早会挖完,将来的路该怎么走?”黄治华陷入沉思:“其实人生也是一样。”

  那一年,他正好三十岁。事业衰败、家庭破裂让他对生活失去希望,而且煤炭生意外也没啥生意。他心灰意冷,找过心理医生,也想过自杀。他从此人生失去方向。

  冯学光总说自己感觉“生命像是重活一回”。这十年来,他反而觉得时间不够用,虽然身体累,但心里踏实,不再担惊受怕。

  

  坐在咖啡厅里,他疲惫地靠在灰褐色真皮沙发背椅上,叼着烟,吐出一团团烟圈,烟雾像漩涡一样在空中打着转,缓缓升空,然后破裂散去。“你看,煤老板就像是身处在巨大的漩涡中,一步步被甩出山西。”

  这段时间,黄治华的公司成立了投资部,打算在山西招个投资经理,招聘条件不高,但几个月下来,一个人没招到。他感慨,“真招不到人,人才走了,有些人也不愿伺候煤老板。”

  对于突然无事可做的煤老板们来说,如何支配手头的财富和时间,是他们后半生需要深究的问题。心性差异对命运的影响显露出来,他们曾经走过同一条路,但从此各自走到人生岔路口。

  但生活没法倒头行驶。为摆脱煤炭,黄治华兜里揣着3000块钱,他在上海做了一阵水处理生意,随后将业务发展到了北京。他两三年没再回过山西。

  “古人都说百战归来再读书。”冯学光说,不管煤炭生意,还是别的生意,其实都是打仗,他说,知识文化水平不同,人生观价值观不一样。

  他很少主动跟人提起曾经做过煤老板,每逢有人问他做什么行业,他总说,做文化的。但接触次数多了,难免会让人知道。

  

  敲定资金的过程中,王兴的美团已经上线,其他类似项目也纷纷上马。

  

  黄治华认为,煤老板在有生之年,可以把财富留给下一代,即使投资失败了,将来还有翻本的机会。

  煤矿被收回的第二年,大同市搞起了“城建风暴”,修复大同城墙,包装云冈石窟,要产业转型,树立旅游品牌。

  国庆节过后的一天中午,陪妻儿在中关村一家火锅店吃完饭,煤老板黄治华拐进隔壁的咖啡厅,他坐在咖啡厅最昏暗角落里,点一壶大红袍,摆着两包昂贵的香烟。这是他会客的习惯。

  有些煤老板也向黄治华诉苦,夜里睡不踏实,时常恐惧害怕。早晨起床陷入困惑,不知道这一天要干啥,内心空虚和纠结,觉得活的没意义。

  他还有个朋友退出煤炭业后,开投资公司,给房地产公司放贷款,收二分八利息,依靠房贷挣钱。其他煤老板看他开奔驰和宝马,安逸又赚钱,也把闲钱投进去,但不久房地产泡沫破了,投资公司也关了。这群煤老板破产了。

  2001年底,中国加入世贸组织,煤炭需求迅速增加,原煤出口路子打开;2002年1月,国家取消电煤指导价,煤价市场化,煤炭价格爆发式上涨,煤价从50元不断攀升至1400元。“早期时候,一吨煤卖50元都还赚钱,你算算,这有多大的利润空间?”

  当时七八辆车开进村,院外有人放哨,矿主被关在院子里,对方开价300万买矿,现金就在车内。

  黄治华认识一个煤老板,煤矿卖了一个亿,坐吃山空,无所事事,常年周游世界,现在英语说的很溜。

  阿丫团购倒闭后,破产的黄治华在机缘巧合下,不得不杀回“逃离”数年的山西,再次干起老本行。

  这次他把公司地点选择在老家临汾。他说那里熟人多,在北京做互联网承担风险太大,也吃过亏。“投个几百万,即使亏了,也没啥大问题。”

  但黄治华早已厌倦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,他说不管以后做什么,坚决不再让下一代碰煤。“不挣钱的时候,你要到处求人,挣到钱的时候,又防止别人收拾你。”

  黄治华打算东山再起,他又盘算做互联网社群经济,并注册了一个商标,叫“同识”,意思是共同认识。

  用黄治华的话来说,2000-2006年间,这是山西煤炭业最混乱的年代,处于无序和无规则的状态。

  失落不适,是许多煤老板在那一时期的共同反应。有人靠挥霍金钱来消遣寂寞和打发时间。

  这在黄治华看来,那个时候,山西煤炭业就是个漩涡,煤老板也一步步被甩出山西,他们从此四散离去。

  当初煤老板们借着煤炭这波浪潮,被推到风口浪尖,但他们在大潮中沉浮不定,迷雾锁心,一时难以上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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